比其他人敏感。
王竑和王复对视一眼,都没感受到。
“老朽这条腿呀,可灵了。”胡濙苦笑着垂垂大腿。
朱祁钰这才知道,胡濙有老寒腿。
转瞬意识到,朝臣年龄都很大了,京师的冬天也是难熬的,还有什么衣服能保暖呢?
对了!
羽绒服呀!
古代是没有羽绒服的,也没有用鸭绒、鹅绒制成羽绒服来保暖。
“之前陛下所虑甚是,这天气确实一年比一年冷了。”
胡濙苦笑道:“您开辟南方,缓解北方压力,是非常正确的。”
“承蒙老太傅夸赞。”
朱祁钰站起来:“今年冬天不好熬啊,京师人口众多,粮食消耗量巨大,治安也是个大问题。”
“朕打算令巡捕营扩充人手,维系京师治安。”
朝臣一愣,皇帝还要扩充厂卫?
“就算是移民也得等过了年呀。”
人不移走,京师负担不起这么多人口,早晚要出事。
正说着呢。
有小太监快步跑过来,打开门没掀开帘子,跪在地上:“皇爷,江西急报!”
“进来!”
有太监挑开帘子,一股凉风灌进养心殿。
好在大殿宽敞,凉气冲不到朱祁钰。
冯孝接过奏章,放在腋下捂了捂,才跪下呈上来。
打开奏章,朱祁钰快速翻阅。
“金忠有心了。”
他递给胡濙。
胡濙看完,脸上露出惊容:“合计七千万两?江西哪来这么多银子啊?”
胡家抄出来的钱,大大出乎朝臣的预料。
实在太多了。
旋即就是喜笑颜开,这么多钱,该怎么分呀!
明年可就要过一个宽松年喽。
“不过冰山一角罢了。”
“再查下去,估计得上亿两。”
朱祁钰脸上露出笑容:“好事呀,朕正愁没钱用呢。”
“大建天下,这不就有钱了嘛。”
朝臣不寒而栗。
皇帝露出这个笑容,不知道有谁要遭殃。
“陛下,成国公押解银子,分批次送入京师,路上不会太平啊。”王竑担心。
“引蛇出洞罢了。”
“金忠有杨信、朱仪、张善辅佐,这点事要是办不好,就回京养老算了。”
“还有马瑾呢,凭江西那些狗屁士绅,能翻起什么风浪?”
朱祁钰冷笑道:“江西不必中枢担心。”
“回程时,该带什么回江西呢?”
朝臣一愣:“陛下,您不会想趁机移民吧?”
“还是王卿知朕心啊。”
朱祁钰笑道:“京畿压力这么大,留些废物在京师干什么?两湖、两广都缺人。”
“干脆,全都移过去,缓解漕运压力。”
“咱们这边下雪了,人家还过夏天呢。”
能移民的,就是宗室了。
胡濙短暂思索后,立刻跪下:“陛下,绝不能令宗室填充两湖,更不能去两广。”
“为何?”朱祁钰皱眉。
“陛下,两湖自古便是粮食重地,我朝因为叛乱不断,导致两湖荒废。”
“如今两湖已经再现生机。”
“等个十年,两湖就是大粮仓。”
“那些宗室虽然被革除了,但也是姓朱的。”
“万一有人起了歹心,可就不好制了。”
胡濙担心,南北分裂。
一旦占据两湖,以两广为基本,以江西为缓冲,这就是形胜之地,称王称霸的根基。
“若令其改姓呢?”朱祁钰也不能贸然。
“怕是不行呀陛下,毕竟是留着太祖皇帝的血啊,您若强令改姓,怕是会令宗室震荡,得不偿失。”胡濙反对。
王竑等人也跟着附和。
都认为不妥。
“那空船回去可就太浪费了。”
京畿的百姓不能轻易动。
人家又没犯罪,家里有吃有喝的,凭什么去两湖受苦啊?
民夫已经陆陆续续返乡途中,也不能动。
还得派兵保护其回乡呢。
“陛下,落雪后羊肥了,到了宰杀的时候。”
王复笑道:“国朝俘获那么多羊,不如趁此良机,运去江西,或赏或卖,能赚一笔。”
“王阁老,一匹羊值几个钱?船支来回航行的费用多少啊?完全亏本嘛。”白圭反驳。
王复却笑道:“草原上的羊在京师不值钱,可到了南方就值钱了呀。”
“不止可以卖去江西,还能卖去四川,去云贵,去两广呢!”
“路上还有两湖。”
“都是缺羊的,肯定能卖上高价。”
白圭一听,还挺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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