遴选些聪明孩子,跟着他们,令其教导,为其开蒙。”
“三年后,边疆将不再缺少文宗文脉!”
“愿意留在当地的,朝堂给些优渥特权。”
朱祁钰为边陲各省操碎了心。
“皇爷,令其做教习,是否会跟学子们诽谤皇爷?”冯孝担心。
“无妨,愿意骂就骂,让他们教导出一批歪才也无所谓,终究是为朕效力的。”
朱祁钰愿意为大明奉献。
骂名他背着而已。
“让内阁以朕的口气,拟定一封圣旨,发给边陲各省,令其接收好这批人才,务必用好。”
朱祁钰千叮万嘱:“对了,搭砌火炕的工匠可找到了?”
“回皇爷,找到了,您最近实在太忙,便不敢打扰您。”冯孝回禀。
“宣诏过来看看,给他找个房间,搭建个火炕试试。”
冯孝却不动弹:“皇爷,在紫禁城里动工,是极大的事,需要繁琐的礼仪,您看……”
“你不说朕忘了,去十王府搭建吧,然后禀报给朕即可。”
“奴婢遵旨!”
朱祁钰继续处置奏章。
而在湖北,黄石。
朱仪下船。
船舶停靠在岸,他立刻下船透风。
黄石知县准备了酒宴。
朱仪大快朵颐。
查真假银案,就要从入湖北的第一站开始查。
运银船第一站停靠在黄石。
在船上,廖承宗一言不发。
也没有整饬谁,一直保持沉默。
到了黄石,他一如既往的恭敬。
目光所及:“马六,你擅长探听情报,又是湖北人,你去打探打探,看看这里有没有银子会出手。”
叫马六的汉子,瞅了眼梁谷。
梁谷点头,他才应诺而去。
“大人,卑职和他同去。”廖承宗对江湖如数家珍,是百晓生似的人物。
梁谷同意了。
廖承宗带着几个人,换上百姓衣服,跟着马六,进入黄石县城的集市之中。
马六浑身不爽利,因为廖承宗用一种诡异的眼神,盯着他的后面。
在新蔡监牢里,他本来不好这口的,问题是在里面憋得慌,还承受巨大的心理压力,也就玩了廖承宗。
当时的廖承宗,就是条公用船。
谁都可以上。
马六是开客栈的出身,擅长打探情报,他是岳阳人,口音和黄石相近,所以廖承宗说他能打探。
进了家客栈,几个人点了一桌子酒肉。
喝了几杯,马六就和人攀谈。
他说的是行话,又一身野性,没人怀疑他是官府的人,聊着聊着,还真碰到了线索。
有一个喝醉了的车把式说,鄂渚湖闹鬼了。
说有一天晚上,湖里漂出来很多红箱子,第二天又全都消失不见了。
“真的假的呀?老兄,你蒙人呢吧?”
马六和廖承宗对视一眼,红箱子,装银子用的都是红箱子。
他端着酒壶和酒杯,来到这一桌,给那车把式倒了杯酒:“老兄,尝尝咱这酒咋样?”
车把式贪酒,喝了一口,醉醺醺道:“还能骗你咋的?”
“我亲眼看到了,但东家偏说我眼花了,虽然是晚上,有点看不清。”
“别看我现在赶车,以前那也是架船的好手,后来腿不管用了,才下了船,水里面是什么,我这双招子,一眼准!”
“就是红箱子,一定是,绝对不会看错!”
马六问:“那照你说,那么多红箱子,怎么会一夜之间消失了呢?”
“肯定是神鬼显灵啊,使得法术。”车把式理所当然道。
本地人迷信,好鬼神。
又旁敲侧击一顿,车把式把酒壶里的酒喝干了,却没得到有用的信息。
马六返回自己这桌,低声道:“若那红箱子是真,就是在这里被调包的。”
“接着打探。”廖承宗喊店家,再上一壶酒。
马六趁机和店家攀谈。
“别听那家伙胡说。”
“他疯了,见着谁都说红箱子,哪来什么红箱子呀?”
“小老儿在这里开店三十年了,也没见过湖里面会出什么红箱子。”
“不可能的事。”店家对车把式的话嗤之以鼻。
“掌柜的,最近可有什么怪事发生?”
马六笑道:“兄弟是跑船的,江面上的事,总得搞清楚才敢跑。”
店家见这伙食客出手阔绰,低声道:“客官,如今跑船的可是肥差呀,北方大兴土木,用的都是南方物料,这跑船的可都赚得盆满钵满。”
“但是呀,这天黑了,千万别出去。”
“这夜里呀,北山总有惨叫声,声音凄厉,如泣如诉的,前几天有一伙人去一探究竟了,结果人都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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