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母仪天下的皇后,是正妻,不再是妃嫔,不是妾!
所以,她是有资格和主君对面而坐的。
她毫不吝啬地行使主妇的权力。
朱祁钰也不说话。
“陛下,淇儿听得懂诗文了。”
“他抓周时抓的就是论语。”
“臣妾想着,他一定是有出息的……”
唐皇后的声音越来越低落。
因为,皇帝似乎没兴趣知道朱见淇的情况。
废话,一个孩子抓周能说明什么?、
再说了,朱见淇抓周的时候,宫女太监使劲引导他抓书。
朱祁钰也不戳破,微微颔首:“淇儿天资聪颖,是个读书的料子。”
唐皇后露出笑容:“是呀是呀,淇儿一定会好好读书的,让陛下您开心的。”
“皇后来乾清宫,就说这件事吗?”朱祁钰不想兜圈子了。
最近他也没有纳妃,着实不想当生育机器了。
几个孩子诞生,让他焦头烂额。
竟让他失去了播种的兴趣。
而随着白氏诞下儿子,他已经有七个儿子了。
唐皇后笑靥微僵,眸现波澜:“陛下……”
“朕下午和群臣讨论一个下午,实在是乏了,有何事就直说吧,朕要安枕了。”
朱祁钰下了逐客令。
但还给唐皇后留一分颜面,告诉她原因。
“臣妾来找陛下。”
“是想向陛下进言,常德公主久居宫中,难免让人说三道四。”
“臣妾想请去回公主府。”
唐皇后这么大胆子说大姑子的坏话,就是想收皇后之权。
她虽是皇后,但后宫之权,却在孙太后和吴太后、常德手里,她还是个摆设。
朱祁钰瞥了她一眼:“常德在宫中,助皇太后协理六宫,让你这个皇后当得空有虚名,所以就想逐她出宫吗?”
唐皇后吓了一跳,跪在地上:“陛下,臣妾绝不敢有争权之念。”
“还没有吗?”
朱祁钰懒得再说:“出去吧。”
唐皇后娇躯一颤,她能从皇帝的眼眸中,看到厌恶之色,他在厌弃自己!
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为了孩子,争一个名分,难道我就错了吗?
唐皇后娇躯颤抖,慢慢地,磕了个头,含泪道:“臣妾告退。”
后妃不懂事。
让他这个皇帝难做,还让他朱祁钰给什么好脸色吗?
给了她们好脸,谁给朕呢?
朱祁钰看了她背影一眼,喃喃自语:“你要皇后位,朕给你了。”
“你想让你儿子做太子,朕也能给你。”
“但你又该何去何从呢?”
没有皇帝喜欢心机重的女人。
在权贵眼里,女人只是权力的附属品。
在皇帝眼里,任何人都是皇权的附属品。
“冯孝,去敲打敲打常德。”
朱祁钰懒得再说话了。
冯孝胆战心惊,帝后不和,怕是又要传出闲话了。
而唐皇后靠手段博取后位,在后宫之中,口碑一落千丈,反而诞下双生子的谈妃,颇受赞誉。
“奴婢伺候皇爷安枕?”冯孝小心翼翼道。
过了很久,朱祁钰才应了一声。
前朝事忙,后宫也不让他省心,他得想个办法,让后宫安稳一些了。
而在湖北。
边镛从庐州府返回,禀报年富。
同时,他在湖北,收到了皇帝的密旨,令他在雨季之前,赶到安南即可,沿途可多多领会大明好风光。
这属于带薪旅游,但边镛旅游得战战兢兢。
年富把他往刀兵上赶呀。
边镛不敢耽搁湖北大事,赶到黄州府后,看见年富正在带领人,安置流民。
江西一共送过来三十四万流民。
黄州一府安置不下。
还有一大半要安置在武昌府。
黄州府和武昌府与江西接壤,彼此生活习性相近,所以这样安置,流民会更容易接受一些。
年富亲自安置,他和流民打成一片。
扈从数次劝谏他,提防刺杀。
年富安置流民,触犯了本地大户的利益,大户人家难免会派人暗杀年富,试图终止新政。
然而,年富只增加了护卫兵力,继续战斗在一线。
也遭遇了刺杀,却矢志不渝。
边镛看到年富时,年富像个老农一样,原本白皙的皮肤,晒得黝黑,微胖也变得精瘦,说话夹杂着几句黄州方言,多了几分土味儿。
但边镛却看到了一位治世之臣。
若大明多几个年富,国家何愁不安?
年富收到王诚的信,脸上露出笑容:“克振,这一仗你有大功呀!”
克振是边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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