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撂荒,如何供应北直隶粮米呀?”
“若无……”
猛地!
王竑停下脚步,慢慢转过头:“你说什么?拿京师威胁本阁?”
“草民不是这个意思,而是……”
噗!
一道箭矢,从他胸口贯穿而过。
王竑厉喝:“任何人,敢枉顾京师安危者,一概诛杀!”
“无君无父之徒,何必浪费米粮?”
甘家人吓惨了。
您也不听完,就随便杀人!
我甘家可以交钱,可以让你们迁走丁口,可你也不能随便杀人呀!还有没有王法了!
还真没有了!
皇帝派王竑来,就是用匪盗这一套,来对付士绅!
士绅和农户耍无赖,和流民耍无赖,朝廷还拿他们没办法。
这回朝廷和士绅耍无赖了。
看看朕的刀口锋不锋利!
“你家有手有脚,如何不能耕地!”
“若按时交不上农赋,就等着满门抄斩吧!”
“地府尚且宽裕,能容得下你九族魂魄!”
王竑又问一遍:“可听明白了?”
甘家人敢说什么呀?只能磕头说明白了。
而家主的血,却流到他们的眼前,心中一片悲鸣。
王竑根本就不管甘家死活,不,是不管士绅死活呀,这是官逼民反啊。
下一家。
也是和州大户,姓梅。
梅家可和甘家不一样,他家有女人,在定国公府中做妾。
但王竑进去,便直接道:“你家的妾夫人呢?”
梅家人吓了一跳,梅氏虽是妾,但那也是国公的妾,你王竑官职再高,也高不过国公吧?
“大人,夫人自然要在国公府侍奉国公爷,如何能在娘家呢?”
梅家家主是梅氏的父亲,颇为没有礼节。
他没有功名,却见官不跪。
王竑冷笑两声:“定国公已经自身难保了,区区一个妾室,本阁抬手可杀之!”
梅家家主大吃一惊:“定国公怎么会?”
“怎么?还摆妾老子的架子?”
王竑嗤笑:“来人,抽他三鞭子,再跟本阁说话!”
东厂番子直接按着梅家家主,把衣服脱掉,光溜溜地直接抽。
当着他儿媳妇的面!
梅家家主更多的是羞耻。
还不许他叫唤。
因为王竑不想听。
“本阁听说,你家擅长织布,但对织工甚是吝啬,本地织工多次起义,皆因你家而起。”
王竑幽幽道:“可有此事?”
“大人,这都是谣传呀,我家虽有几个纺织厂,但是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做生意,给织工多少钱就是多少钱,明码标价,没有一丝一毫克扣。”
梅家家主洋洋洒洒,说半天没说完。
“本阁问你话,你只说有,或者没有,便可以了。”王竑告诉他。
梅家家主碰了个钉子,闷声道:“没有。”
“你家在籍多少织工?”
梅家家主讶然,你是来查案的还是来查纺织厂的呀?我家纺织厂多少织工,跟你有个屁关系呀!
咻!
一道箭矢,射穿一个梅家人。
“本阁快问,你快答,本阁没工夫浪费在你家!”王竑冷冷道。
梅家家主眸露悲悯,那个被射杀的是他儿子呀!
“一共761人!”
王竑却道:“七百多人,有三个大型纺织厂,一日竟纺织出来上千尺布?”
“怎么?你家织工都是织女吗?”
“都是神仙吗?”
“一天能织出那么多布?”
“当本阁不会算账?还是拿天下人是傻子呀!”
王竑可不是随便来的,每一家他都调查过了。
这段日子,东厂一直在搜集南直隶所有士绅的犯罪证据。
那梅家家主急了:“大人,我家偶尔还会把活计放给民间百姓,自然是能纺织出这么多布的。”
王竑却指了一个人。
小五搭弓射箭,那个人眨眼被射杀。
梅家家主眼珠子通红,他家仗着定国公妾室的势力,在和州是一顶一的门户,只有他家欺负别人家的份,哪里被人骑在头上拉屎?
“大人!”
“我家本本分分,商税一分不欠,年年缴粮最多!”
“为大明鞠躬尽瘁!”
“我家究竟犯了什么罪?您抬手一指,便要杀了我家一个人!难道大明没有王法了吗?”
梅家家主受不了这份气。
他平时威风惯了,根本不把朝堂官吏放在眼里。
毕竟他是妾老子,哪个当官的不得给定国公几分薄面呀,哪里敢招惹他?
王竑嗤笑:“确实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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