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于康,则靖难之兵取诸京营而自足矣;有胡豅则三边险要有人控之矣;有房能于宁夏则扼天下之咽喉,四方勤王之兵无由至矣;有李瑾、毛胜宿卫禁城,有谁人能斩关而入乎?
这是说我们有造反之嫌啊!
姚夔和王复都懵了,这篇文章,这是把朝中诸臣,全都给骂了。
或曰:蛟门公独无言乎?
曰:蛟门为人险贼,常用人而不用于人,故有福己自承之祸,则规避而不染,何以见其然也?夫锦衣卫西司房类奏,有名祖宗来,未有不升者。而皇亲王道化本内有名竟不升,岂其才力出诸菜佣下哉!盖邢国公欲右郑而左王,故核实之时令,亲家范广抑其功而不录,亦胡公濙有以默授之也。
曰:然则子何以处此?
曰:天之所兴,不可废也;天之所废,不可兴也。余止听天耳!安能反天乎?
或人唯唯而退。
景泰十年,腊月三十,除夕。
没有落款。
但把朝臣都给骂了。
看看皇帝重用的人吧,都是佞臣,那么任用这些人的,还能是什么明君?
这不拐着弯骂皇帝呢嘛?
“妖书,这是一篇瞎编乱造的妖书!”姚夔本想置之不理,干脆撕毁,外人也不知道。
但是。
掌控京师的是于谦啊。
他姚夔给于谦添堵,也是乐意至极的事情。
再说了,此人将妖书送到他姚夔的面前,不就是想用他的手,让于谦不得安宁嘛!
若送给于谦,于谦肯定息事宁人。
这次他姚夔撕毁,还会送给孙原贞的。
所以,他让人去请于谦,把阁部重臣全都请来。
好好的除夕宴,京师朝臣一口没吃到,全都聚集在内阁,看着这本妖书,都懵了。
和他们在一起的,还有司礼监张永和梁芳。
于谦枯坐半个时辰,一声不吭,心里发苦,皇帝离京,明枪暗箭全朝他来了。
孙原贞也很生气,妖书当中,竟没有他的名字。
但被列入其中的人,个个发抖。
谁都不想被划入于党,变成于谦的人,对谁都没好处,于谦不想要,他们不想当。
结果,一篇妖书,把这些人列入于党。
反倒皇帝陷入弱势地位,被于谦蒙骗的懦弱之君。
你怎么不想想,朝局变成这样,是谁一手造成的?
等等!
像不像皇帝的手笔?
于谦在京主持朝政,又手握重兵,所以皇帝担心于谦造反,就不停给于谦使绊子,让于谦难受,限制于谦。
但是,妖书的开篇,是写易储之事呀,还嘲笑景泰帝易储风波。
以易储开篇,却又把重心放在于谦身上,结尾则是谁能反天?像是在嘲讽皇帝!
于谦的强势,就是皇帝竭力捧出来的。
看似在骂于谦是佞臣,最后变成了嘲讽皇帝制造党争。
能是皇帝自己笑话自己吗?
皇帝那人,喜欢标榜自己是仁君,怎么会骂自己呢?
“诸君,都是什么看法呀?”姚夔忍不住开口。
他是挺恶心的,莫名其妙变成了于谦党羽。
“先有汉宗案,又有这妖书案,这是有人在策划大案,祸乱朝纲。”王复帮着姚夔说话。
“邢国公,解释解释吧。”孙原贞矛头直指于谦。
于谦好半天才回神,语气沙哑:“解释什么呀?老夫对大明矢志不渝,对陛下忠心耿耿,区区一本连署名都不敢的妖书,就要逼得我于谦自杀谢罪吗?”
孙原贞笑道:“邢国公,至于反应这么大吗?”
“伱也说了,区区一本妖书。”
“那你为何不敢直面呢?”
姚夔趁势道:“此书通篇以你邢国公为核心。”
“您邢国公又执掌中枢,圣驾又在南京,不在北京。”
“所以孙尚书说的对,还请邢国公解释解释吧。”
“当年隋炀帝被困江都,所以隋二世而亡。”
“这妖书一出,吾等俱成为你的朋党,您不解释清楚,吾等怕是说不清楚了。”
耿九畴更狠。
于谦发现了,皇帝给他设的紧箍咒又发作了!
不管有什么风吹草动,紧箍咒就会念起来,然后把他于谦弄得头疼难忍。
仿佛皇帝在他耳边告诉他:没有朕在中枢护着你,你早就是冢中枯骨了!
“好,本首辅就给尔等一个解释!”
于谦喘着粗气:“一本妖书,让尔等对本首辅口诛笔伐,盖因本首辅变成了勋爵,不该再占着这首辅之位。”
“本首辅的存在,挡了你们的道!”
“所以本首辅才有今日之祸!”
“那么,本首辅就如白圭一般,待命在家,等候圣上发落便是!”
孙原贞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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