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不够,大人们飘然离开,只留下变为虚弱普通人的自己,被邪祟杀死。
所以,人家只需派一个哪怕你全庙列阵,都没十足把握围捕杀死的人,就能对你玩放风筝。
然后,把你一整个庙,给耗死。
耗死你一整个庙,人家说不定身上都不带什么伤的,因为他只需对普通人出手。
寻常江湖门派家族是没这种强人的,可龙王家有。
且其它情况下,各个庙结盟一同应对那是没什么问题,但要是招惹的是龙王家,人家怕是不会愿意和你结盟了。
林福安开口道:“要是给龙王家当枪使,好像也没什么不可以。”
陈守门:“龙王家长辈使阿友做什么,要使,也应该是龙王家的晚辈。”
林福安:“龙王秦和龙王柳人丁凋零了,年轻的晚辈怕是不多,如果有,那也应该是两家龙王的真正嫡系。”
陈守门:“那阿友就是被嫡系使了。”
嫡系,在这里讲究的不是血缘,而是传承重视度和地位。
要是搁以前,说是拜龙王的,虽不敢招惹,但心里也清楚,龙王家大业大,那么多口人,你拜的怕也不是嫡系,里头有多道门槛多层地位。
真正的嫡系,那是了不得的,家族资源、教导、传承,全都供给在你身上,日后走江成功,那就是真正的超然。
以秦柳两家如今现状,其真要出个晚辈嫡系,那可真是要往死宠,往死里堆资源。
哪怕为保续家族传承,这位不去走江,就算坐吃山空也都能成势。
因为秦柳两家,还有另一层荫庇。
话至于此,师徒二人各自颔首。
二人原本紧张的情绪,也得到短暂的舒缓。
之所以是短暂,是因为二人又立刻想到了另一件事。
如果这只是龙王家嫡系晚辈和自家阿友之间的事,那自己二人掺和进来,又算是怎么回事?
原本小辈间闹个矛盾,打打闹闹,就算真的动机不纯,拿你当猴儿耍着玩,说破天去,那也是小辈之间的事。
哪怕出了人命,你不也得捏着鼻子认了?
当年汉景帝还是孩子时,一棋盘把人藩王儿子给砸死了,又怎么了嘛?
更何况现在也没出人命,人还给你放病床上处理了。
可自己这俩人,却火急火燎地赶来了。
不仅来了,而且还放出气势,堂堂正正地走向人家门口。
你要是先送拜帖上来,也就罢了,人可能不见你,可怎么说,也算走的是礼数内。
真要是人家愿见你了,你见到人家,也不敢直接提孩子们的事的,问个好,道个安,也就该撤了,人要是有心的话,询问一下下面,也能给你打个招呼。
当然,这一步已经极为凶险了,因为人家的反应可能是:怎么,你不服气,还敢上门给我施压?
所以,更正确的流程是,我家孩子虽然躺病床上伤得很重,但我还是上门来赔礼道歉来了,姿态得拿得低。
而他们二人,这次走的路数是:打了我家小的,我家就派出我家老的来了,那人家也派出老的。
成功把晚辈孩子间矛盾,升级成派系矛盾。
陈守门幽幽道:“可能,阿友和龙王家晚辈,也没仇。”
林福安胸口一起,似一口老血憋在脖颈,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本来可能真没仇,因为自己二人来了,把仇给结了。
陈守门再次幽幽道:“阿友还说,让我们回去准备给他族谱单开一页,是不是说明阿友已经和龙王家那位,结上关系了?”
林福安只觉徒弟的话,像一把刀,狠狠扎入他的心窝。
陈守门继续幽幽道:“阿友要是两次受伤都和龙王家那位有关系,那龙王家那位,就算再怎么铁石心肠,也该被焐热了,就算没被焐热……龙王身边的人也该被焐热了。”
陈守门目光看向床头柜上放着的脸盆,以及盆内的换洗衣服和洗漱用品。
是那个人送来的,那个人后来,更是直入龙王家,还很热情随意地打招呼。
“那个人,应该是拜龙王的。”
陈守门又指了指林书友的肚子:“我们刚来这里帮阿友治伤时,发现阿友本命纹不是被补缺回去的,而是从其它处借用,分了个均匀,给重新规整的。
整个庙里,能画本命纹的,只有师父您一人,我还没完全掌握,咱们阿友他自己,估计也是补不了的,更别提这种化原形补缺形了,这种手段……师父您会么?”
林福安的脸,都憋红了。
我会,我会个大颗呆!
这是阵法,这是阵法,破损了要擦去重新画的,你见过谁家阵法坏了,还能从这里借几根柱子那里借几杆旗,插回去,就又能用的?
陈守门幽幽地准备开口。
林福安终于忍不住了,从喉咙里发出低吼:“你再用这种语气说话,我就先清理门户。”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