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小男孩跑进了房间,站在正当中,旋过身子面对安德所站在的门口。他比科尤拉最多小一岁,多半是六七岁。和科尤拉不同,他的表情看起来十分机敏。带着一股兽姓的饥渴。
“你的母亲在家吗?”安德问。
男孩弯下腰,小心地卷起他的裤管。他在自己的腿上系了把长的厨刀。他慢慢地解下它。然后他用双手把刀握在身前,让自己对准安德全速冲了过去。安德注意到那把刀子正正瞄着他的裤裆。这男孩对陌生人倒是毫不客气。
转眼间安德就把男孩塞到了自己胳膊下面,而刀子则扎到了天花板里。这个男孩又踢又叫。安德不得不用双手制住他的四肢;最后男孩被抓住手脚吊在安德身前,怎么看都跟一只被捆起来等着打烙印的小牛一样。
安德目不转睛地瞪着科尤拉。“如果你不马上动身去叫来个把这房子里管事的人,我就把这只畜生带回家当晚餐吃。”
科尤拉考虑了一会这个威胁,然后站起身跑出房间。
不一会,一个满面倦容的少女带着惺忪睡眼,纠结的头发走进了前厅。
&edopal——(注:葡萄牙语,这个男孩还没能从父亲的去世中恢复过来——)”
接着她看起来忽然清醒了过来。
“sou,”安德答道。我是的。
“n?oaqui(注:葡萄牙语,不该来这儿),”她说。”哦,不,对不起,你会说葡萄牙语吗?当然你会,你刚刚还回答了我——噢,求你了,别来这里,现在不是时候。离开吧。”
“很好,”安德说。“我该留下这男孩呢还是留下那把刀?”
他往天花板上瞥过去,她的眼神跟了过去。“噢,不!对不起,我们昨天整天都在找它,我们知道在他那里但是不知道在哪。”
“它被绑在他腿上。”
“昨天它不在那儿。我们每次都会看看那儿的。请您放开他吧。”
“你确定?我觉得他在咬牙切齿呢。”
“格雷戈,”她对男孩说,“用刀子戳人是不对的。”
格雷戈从喉咙里发出咆哮。
“你看,他的父亲死了。”
“他们那么亲密?”
她脸上掠过一抹苦涩的笑容。
“也不是。他一直都是个小偷,格雷戈一直都是,自从他刚一长到能拿东西和走路的时候就开始。但是伤人这事,这是新鲜事。请放下他吧。”
“不,”安德说。
她的眼睛眯缝起来,一副好斗的样子。“你是在绑票么?要把他带到哪去?要什么作为赎金?”
“你可能没搞明白,”安德说。“他袭击了我。你没给我他不会再这么做的保证。你也不准备在我放下他之后管教他。”
如他所料,她的眼里燃起了怒火。
“你以为你是谁?这是他的家,不是你的!”
“事实上,”安德说,“我刚刚从广场上走了相当长的一段路到你家里来,而且奥尔哈多带队带得飞快。我想坐会。”
她冲张椅子点了点头。格雷戈扭动挣扎着反抗安德的钳制。安德把他高高举起,直到双方的脸离得不太远。
“你知道,格雷戈,如果你真的挣脱出去,你肯定会大头冲下栽到水泥地上的。如果下面是地毯,我想你有五成机会保持清醒。但是下面不是。还有,坦白地说,我不在乎听到你的脑袋砰地一下撞到水泥上的声音。”
“他的星语还没好到能听懂这些,”少女说。
安德知道格雷戈完全听懂了。他还看见房间边上有动静。奥尔哈多已经回来了,站在通往厨房的门道上。科尤拉在他身边。安德冲着他们快乐地笑笑,走向女孩指给他的那张椅子。在这个过程当中,他把格雷戈向上甩到空中,松开他的手脚,使得小家伙有一瞬间在空中乱转,在恐慌之中手脚乱舞,为了他撞到地板时必然会来临的痛苦而恐惧地尖叫。安德滑进椅子里,把男孩捉到自己的膝上,随即扭住他的胳膊。格雷戈努力用他的脚后跟踢安德的小腿内侧,但是由于男孩没穿鞋子,这行为毫无效果。转眼之间安德就再次让他完全动弹不得。
“坐下来的感觉真好,”安德说。“谢谢你的款待。我的名字是安德鲁·维金。我已经见过了奥尔哈多和科尤拉,此外显然格雷戈和我是好朋友。”
年长些的女孩在她的围裙上擦了擦手,好像准备伸出手和他握手,但又没伸出来。“我的名字是艾拉·里贝拉。艾拉是艾拉诺拉的简称。”
“很高兴见到你。我发现你正在忙着准备晚餐。”
“是的,非常忙呢。我认为你该明天再来。”
“噢,继续做你的事。我不介意等着。”
又一个男孩挤进了房间,他比奥尔哈多年长但比艾拉年纪小。
“你没听到我姐姐说什么吗?你在这里不受欢迎!”
“你们对我太好了,”安德说。“但我是来见你们的母亲的,我会在这里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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