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懂,本王王妃是个在行的,可惜现在不在……”
几个兵士听得心火大涨,知道他是个好糊弄的,当下便忽悠他,说去厨中看看宵夜,他自然是催着人:“赶紧去赶紧去,爷正好饿了!”
几个兵士急吼吼地跑出去,自然是寻着几个营妓去了。沈庭蛟持笔蘸墨,那营帐位置、兵力布防在纸上渐渐分明起来。他擅丹青,纵然是这样枯躁的山势图,在笔下也添了几番灵韵,不逊于那春-宫图。
这般一直呆到三更时分,有人偷偷潜进来。
沈庭蛟抬头便看到廉康,他递了夜行衣给沈庭蛟:“王爷,长安城秘密传来消息,沈庭遥死于乱军之中。属下奉大当家之命,特来迎王爷回朝。大当家再三吩咐,回朝之后,王爷只能告诉群臣,此番起兵是受曲天棘胁迫而至。”
沈庭蛟点头:“先生呢?”
廉康替他系着衣带:“营中有我们的人,九爷放心。”
殷逐离随曲禄入山,行了约一日光景,天气有些寒冷。突然前面现出一黑衣人,身影远远一掠,诸人都是一怔,随即大喝。殷逐离策马追击,曲禄心中大急,忙不迭也策马紧随其后。那黑衣人看似越来越近,却怎么也追不上,一瞬间已行出四五十里。曲禄不由大声喊:“四小姐,穷寇莫追!”
殷逐离未回声,自策马狂奔。山间道路难行,千余人许多都已落在后面,郝剑选的这匹马却实在是擅行山路的,脚力非同一般。
耳畔全是风声,两边景象不清,二人双骑一路向山下黄河边奔逃。曲禄这时方知不对,这殷逐离不像打算追人,倒是那黑衣人似在为她带路一般!
他情知上当,殷逐离打算逃走,不由暴喝:“放箭射马!”
但彼时能跟上来的兵士本就不多,山林草木横生,骏马又狂奔不止,哪能射得中。殷逐离同一身夜行衣的郝剑直奔黄河边,一艘船已经横在眼前。她弃了马,一手揽了郝剑,提气一跃,正落在船舷上。
那船本就未抛锚定桩,人一上船,立刻扬帆前行,片刻不留。曲禄追至江边,看茫茫江涛,亦只得望江兴叹。
殷逐离冲他远远挥了挥手,自入了船内,红叶舒红袖替她斟酒:“大当家,这一趟可走得够久的。廉康传书,道已接到九爷,正返回长安。”
殷逐离轻抿了口酒,红叶的酒温得不比九爷差,入口香醇甘冽,冷暖恰好,无可挑剔:“长安那边打点好了么?”
红叶点头:“长安城如今已经乱了套,那些官员个个都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很好啊……”殷逐离浅笑,随后又神色凝重,“我一直有一点疑惑,何太妃怎么会还活着。以沈庭遥的性子,当立即处死她才是。而最奇怪的是,我们起兵的时候,沈庭蛟和何简谁也没有提过何太妃的生死,他们似乎胸有成竹。”
她这般一提,郝剑也正色道:“莫非宫中有人可以左右沈庭遥的一件,保住何太妃的性命?”
“总之不可不防。”殷逐离以指节敲击木桌,徐徐道,“沈庭遥呢?”
红叶给她斟酒:“都按您说的做了,大当家放心。”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