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王唯唯诺诺。
被太宗皇帝当猪养,被养怕了。
连近支的兄弟,都恐惧于皇帝,何况远支?
“哼,老朱家的人,都快成为笑话了!”
“一个站起来的都没有!”
“天下诸王,近二百人,竟一个有血勇之气的都没有!”
“朕这个族长,当得心寒啊!”
朱祁钰坐在案几上,吐出一口酒气,随手一指:“周王,你说,为什么?”
我就想看太医!
周王眼泪都流出来了,我还在苦苦坚持,是不想被御史弹劾殿前失仪,然后丢了周王的王位,那才悲催。
因为殿前失仪,丢掉王位的好几个,太宗、宣宗皇帝经常以此方式削藩。
“微臣以为,诸王被限制在封地上,所以缺少了血勇之气。”周王说些车轱辘话。
朱祁钰并不满意:“看来王谊的那刀,把周王脑袋砍糊涂了。”
“宁王,你说!”
宁王哭丧着脸,就知道皇帝会点名他。
他酒量不错,喝了六杯,没丝毫醉意。
此刻琢磨开了,皇帝诏诸王入京的目的,就是削藩,明目张胆的削藩!
一句话削了邹平王就看出来了。
至于问这血勇之气,皇帝怕是想以此为借口,把诸王留在京中,不许返回封地。
“宁王,想什么呢?”朱祁钰语气加重。
“启禀陛下,微臣在思索答案。”
宁王小心道:“微臣以为血勇之气乃是天生,非后天锤炼出来。”
“再者,诸王自幼学文,对武艺一窍不通,自然没有血勇之气。”
“若是品鉴诗画,微臣知道诸王之中,很多王爷精通此道。”
宁王够聪明的,一句天生,挡住了皇帝强留诸王在京的话头。
“诗画能治国吗?能治理一方吗?”
朱祁钰冷冷道:“太祖把诸王分封各地,不是去当猪的!”
“沈王,你说!”
沈王朱佶焞满脸惊恐。
他父亲是太祖皇帝第二十一子朱模,永乐二十二年,封为武乡王,宣德七年晋封为沈王。
他年少时居住在京中,对宣宗皇帝,十分恐惧。
“陛下,微臣以为宁王说得对。”
朱祁钰目光一阴:“你老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如何管理沈藩?潞州交给你,朕如何放心?”
沈王建藩山西潞州。
“庆王,你说!”朱祁钰看向庆王朱秩煃。
庆王的父亲朱栴,是太祖皇帝第十六子,庆王一脉子嗣稀薄,这一代只有两个王,一个庆王,一个安化王。
“陛、陛下……”庆王说话直哆嗦。
“怕什么?”
“你不是想改封地吗?”
“你不是不喜欢宁夏嘛,想领略内地的花花世界?”
“既然想换封地,就照实说!”
朱祁钰盯着他:“说错了朕也不怪你。”
庆王越被看着,说话越哆嗦:“微臣以为强干弱枝,天下诸王无甚才能,陛下方能稳坐正中……”
啪!
朱祁钰一巴掌拍在案几上,站起来:“朕是妒贤嫉能之君?”
“你们是朕的血脉亲戚,你们有能力,才能帮衬到朕!”
“难道朕天天防着自己的亲戚,像防贼一样吗?”
庆王吓得跪在地上,连连告罪。
“若是天天防贼,不如干脆一刀杀了!”
“何必这般费劲?”
“脑子里面都是屎吗?”
“太祖皇帝何其英雄,怎么有你们这帮蠢货后代!”
“朕杀了你们,难道以后还要杀光漠北王的子嗣吗?”
“让朕真做一个孤家寡人?”
“这江山如何维系?”
“一派胡言!”
“满嘴放屁!”
朱祁钰大怒:“庆王啊庆王,你还想着到内地享受,朕看你还是在宁夏吃沙子吧!”
“秦王,你说!”
被点名的秦王真的想哭。
秦王叫朱公锡,曾祖父是太祖皇帝次子朱樉。
他和朱祁钰是一辈的。
他辈分小,又就藩于西安,本应该是西北诸王的带头大哥,因为辈分小,又有两个叔叔兴平王和永寿王总给他使绊子,导致秦藩在西北威信扫地。
“陛下若希望臣等有血勇之气,也需要给臣等机会才行!”
秦王豁出去了。
“怎么讲?”朱祁钰反倒来了兴趣。
“陛下也说了,藩王在封地上,犹如养猪,臣等过得是猪狗不如的日子!”
秦王什么话都敢说!
但却说进了所有藩王的心里。
“臣等就算有才能,有用武之地吗?”
“既然没有,何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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