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是有制度的,升迁看京察,也就掌握在吏部手里,即便是皇帝,也不能轻易更改制度。
抓贼抓脏,只能说朱厚煐太冲动了。
到了长沙,拨通中枢电话。
朱厚煐听见皇祖父的声音,将在湘阴看到的告诉给皇祖父,可朱见漭只是应了几声,没什么特殊反应,这让他很失望。
“黄珏,景泰三十三年进士。”
“景泰五十九年,因修贵州公路有功擢升布政使。”
“孤没说错吧?”
朱见漭隔着电话说。
此刻,黄珏跪在地上:“殿下好记性。”
大明的跪礼,也进行了更改,只对皇帝、皇后、太子、太后行跪礼,其他人一概不行跪礼,而对太后和皇后,也只有在正规场合才行跪礼,其他地方行拜礼,对皇帝和太子,也在大朝会时行跪礼,平时酌情而定。
但,即便平时,对皇帝和太子,是一直行跪礼的,这一点几乎不太变。
即便对亲王、郡王等皇族,真的废除了跪礼。
下级对上级,也只是行拜礼,完全废除跪礼,军中也是这样,军中直接行军礼,上下皆行军礼。
这是景泰四十五年时提出来的,景泰四十六年实行,至今已经行使了二十年。
所以,黄珏是湖南布政使,即便是隔着电话,也要跪着接。
“距离过年,还有一个月零几天,整个湖南,要通上电话,能做到吗?”
黄珏眼皮子抽动一下:“殿下,这确实有几分难度。”
“孤不想听到困难,孤只问你能不能做到?”朱见漭语气平静。
“能!”
“马上就过年了,过年该回家过年吧?整个湖南,过年期间进行人口统计,孤派人下去统计,你只要负责配合就行。”
朱见漭淡淡道:“除了人口外,工资、年收入、工作、年龄、婚配、房产、土地等所有情况,都要进行统计。”
“孤要看到湖南的真貌。”
“黄珏,你让孤看吗?”
黄珏浑身一哆嗦,要是这么查,那岂不全露馅儿了?
大明真正统计过一次人口,还是景泰三十五年的时候,之后就是在基数上增减,出生人口是统计医院里的人口,死亡人口是统计丧葬厂的数量。
这根本就不准的。
即便到了景泰六十五年,依旧有人在家里生育,民间还是有稳婆的。
死亡就更难统计了,火葬根本提都不能提,谁提谁死,还是土葬,基本都是往自己家地里面埋。
城里没土地的居民,则往墓地里埋。
墓地价格很低,基本每个家庭都能买得起,倒是有人想炒墓地,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所以,根本没法统计死亡人口。
朝廷是每十年一次大统计,五年一次小统计,基本都是在原人数上增减,自己瞎写。
地方想要好政策,就把人口往上调,如果觉得太危险,就把人口往下调,反正就看当官的想怎么贪。
统计个屁啊。
越统计越糊涂,最后还是一笔糊涂账。
可户部派人来统计不一样了。
不说能统计出来多少,反正这些年造假是肯定能查出来的,他的官帽子肯定保不住了。
“黄布政使,能做到吗?”朱见漭又问。
“老臣尽力而为。”
“孤是军人,行军打仗的时候,没有尽力两个字,只有完成,或失败,黄布政使,你是完成?还是失败?”
黄珏咬了咬牙:“老臣能完成!”
“好,孤在中枢等着你的好消息,未来也希望你进入中枢,在孤身边为孤效力。”
朱见漭挂了电话。
黄珏整张脸都垮了。
他能拿捏朱厚煐,可在朱见漭面前,他就是个渣渣。
别看朱见漭是半君,其实他就是皇帝,老皇帝根本就不管事,现在连大事都不管的,都是朱见漭全权做主。
除了一个皇帝称号外,他就是真皇帝。
这回朱厚煐爽了。
还得老爷子出马。
等这老东西进了中枢,看本宫怎么收拾你。
接下来几天,朱厚煐得到很多官员的巴结,送什么的都有,可朱厚煐不差这点东西。
他爷爷极为疼爱他,他宫中堆满了好东西。
年轻气盛的他,就想争一口气。
他讨厌黄珏,就把整个湖南官员都给讨厌上了,所以基本不接触。
而在长沙,他却真实地感受到了大城市的感觉。
整个湖南,唯一一座大城市,就是长沙。
长沙人口1890万,常住人口也有1470万,并不是超级大城市,前两年长沙还是超一线城市,可因为欧洲瘟疫,外贸受阻,让长沙商人发现,地处中部很难有更大的发展。
所以,这些商人都离开了长沙,也就让长沙经济跌落,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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