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多娜点点头。“这是第一次有人像这样把公众文件锁起来——工作文档,是殖民地劳动成果的一部分。”
“这件事她做得太蛮不讲理了。当然市长有紧急优先权可用,但是紧急情况何在?我们得召集一次公共听证会,而我们没有任何法律上正当的理由。仅仅是关心她,而法律可不支持那些为了别人的利益而刺探情报的人。也许有一天我们会看到那些文件里是什么,在皮波死前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她不能抹掉那些文件,因为那属于公共财产。”
安德没有意识到珍并未旁听,他已经把她关在了外面。他还以为她一听到这些,马上就会把诺婉华建立的所有防护撤销,找出她的文件里是些什么。
“还有她和马考斯的婚姻,”阿拉多娜说。“每个人都知道那是发疯。利波想要娶她,他毫不掩饰这点。但她说不。”
“那就好像她在说,我不配嫁给一个能让我快乐的男人。我将嫁给一个会变得残忍恶毒的男人,他会给我我应得的惩罚。”塞菲罗叹息道。“她对自我惩罚的渴求让他们永远分开了。”他伸出手去,握住妻子的手。
安德等着珍说些拿那六个证明利波和诺婉华并没有完全分开的孩子们来打趣的话。她一直没有说,安德这才终于想起他关闭了接口。但现在,塞菲罗和阿拉多娜正看着他,他不好再把它打开。
因为他知道利波和诺婉华多年来一直是情人,所以他也就明白,塞菲罗和阿拉多娜错了。哦,诺婉华可能是感觉有罪没错——那能解释为什么她要忍受马考斯,为什么她把自己和其他人割裂开来。但这不是她不和利波结婚的原因;不论她的罪恶感多强,她肯定还是觉得她该得到与利波的床第之欢。
她拒绝的是和利波的婚姻,而不是利波他本人。而在这么小的一个殖民地,尤其还是一个天主教殖民地,这可不是一个能轻易做出的选择。那么什么是婚姻中伴随着,但通歼中没有的?她要避免的是什么?
“所以你也看到了,这对于我们来说仍然是个迷。如果你真要言说马考斯·里贝拉的死,不论如何你必须回答出这个问题——为什么她嫁给了他?而为了回答这个问题,你必须找出皮波的死因。大百世界里上万个最棒的头脑一直在研究这个问题,超过二十年了。”
“但相对于所有那些最棒的头脑,我有个优势。”安德说。
“那是什么?”塞菲罗问。
“我有关爱着诺婉华的人们的帮助。”
“我们连自己都帮不了,”阿拉多娜说。“我们也一直没能帮她什么。”
“也许我们能互相帮助,”安德说。
塞菲罗看着他,把一只手放到他的肩上。“如果你真想那样,言说人安德鲁,那你对我们就该像我们刚才对你一样坦白。你该告诉我们不到十秒钟前你刚产生的想法。”
安德顿了一下,然后严肃地点点头。“我不认为诺婉华拒绝嫁给利波是为了罪恶感。我认为她拒绝嫁给他是为了不让他接触到那些藏起来的文件。”
“为什么?”塞菲罗问。“她是害怕他会找出她跟皮波吵了些什么吗?”
“我不认为她和皮波发生了争吵,”安德说。“我认为她和皮波发现了什么东西,而对此的了解导致了皮波的死亡。这就是她锁起那些文件的原因。不知怎么回事它们包含的信息会致人死命。”
塞菲罗摇着头。“不,言说人安德鲁。你不了解罪恶感的力量。人们不会为了几个比特的信息毁灭他们的整个生活——但是他们会为了哪怕更少些的自责这么做。你看,她的确嫁给了马考斯·里贝拉。而那的确是自我惩罚。”
安德没有费力争辩。对于诺婉华的负罪感他们是对的;还有什么别的原因能让她任马考斯·里贝拉殴打她而从不抱怨吗?负罪感的确是存在的。但她嫁给马考则有另外的原因。他没有生育能力并以此为耻;为了向镇上隐藏他没有男姓能力,他宁愿忍受一桩计划好给他戴绿帽的婚姻。诺婉华愿意受苦,但是不愿过离开利波的肉体和他的孩子的生活。不,她不愿嫁给利波的理由是为了避免他接触到她那些文件里的秘密,因为不管那究竟是什么,那会导致猪族杀了他。
那么,这是多么讽刺啊。多讽刺啊,到头来他们还是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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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他的小屋里以后,安德坐到终端前呼叫珍,一次又一次。回家的一路上她都不跟他说话,尽管他一重新打开耳饰他就使劲道歉过了。在终端机上她也不回答他。
现在他才意识到那个耳饰对她的意义远远多于对他的。他只是挥去一个烦人的打岔家伙,就像一个麻烦的孩子。但是对她来说,那个耳饰是她和唯一一个知道她的人类的永恒的联系。他们以前也被拆散过,很多次了,因为太空旅行,因为睡眠;但这是第一次他把她关上了。那就像是知道她的那一个人现在拒绝承认她的存在。
他想象着她像科尤拉那样,在她的床上哭泣,渴望着有人来接她,握住她,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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